二十七握香 鼠尾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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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握香 鼠尾草
A大開學日。
校門前。
大家都是獨立的大學生，但許多來報道的同學，也有家人陪同，校道附近的車流量越來越大。
喬晚剛到宿舍公寓樓下，沒想到碰上了喬家的人。
喬佩珍見到喬晚，原本有些冷淡的臉色一轉，口吻也熱絡了許多，拉著喬蓓過來：“晚妹啊，沒有來得及恭喜你。考上A大，又是嫁進了薛家，要是我們家個個都像你這麽出息，我們還有什麽愁的。”
喬晚靜靜看著他們，打了個招呼。
“其實蓓蓓也考上了A大，和她兩個哥哥一樣，都念的經濟學專業。哎呀，這個專業內容太難，我們一點都不懂，不過要是薛總能幫著做個實習什麽的，可就太好了。”
喬晚徑直往前走，喬佩珍在她身後不停說著，高跟鞋追著她，在地板發出嗒嗒的噪音。
喬晚停下，不冷不淡地回答：“姑媽是想幫我搬行李上去？”
喬佩珍的算盤打得響，雖然喬樂盛和她說，但有薛丞聿這個姑爺在這，喬家背靠大樹好乘涼。
想到這，喬佩珍又得寸進尺，繼續和喬晚提條件：“蓓蓓想進X.Capital總部，你給安排一下沒什麽沒問題吧？要是蓓蓓能嫁個好夫家，你做姐姐的，面上也有光。”
喬晚聽完冷笑一聲，轉身進了宿舍樓。
喬佩珍和喬蓓還想再跟上她，被薛丞聿派來的保鏢攔住了。
喬晚在宿舍收拾行李時，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是薛丞聿打來的電話。
在喬晚的強烈要求下，報道時只有司機將她的行李送到樓下，薛丞聿並沒出現。
喬晚沒想到薛丞聿會現在給她打電話，就像剛剛算好時間一樣。
“搬完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肚子餓沒餓？”
薛丞聿把車開到學校裏的飯店，他之前也在A大念過書，對校內算得上了如指掌。
A大的會議中心也有薛氏投資的手筆，從建築外裝到室內設計，再到每日提供的菜單，品味不俗，低調高級又不會過於奢華。
喬晚想起剛才喬佩珍所說的話，心裏有些嘀咕，喬家要是像喬佩珍所說的那樣，以她的身份要挾，向薛丞聿要很多好處，薛先生又會怎麽應對呢？
“怎麽了？”薛丞聿輕捏著喬晚臉上的軟肉，“吃飯也不專心？”
“沒怎麽，第一頓就吃這麽好，我怕開學後吃不習慣食堂。”喬晚咬了一口燒鵝。
“剛剛喬家的事情擔心？”
“他們上個月也來求我辦事，要錢，要渠道，還要城東那塊地皮。”
薛丞聿說得輕巧，但能從正在開發的地皮中刨出一塊，比從老虎嘴裏搶一口肉還要困難。
“你，給了？”
喬晚拿著碗的手一停，心裏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。
喬家說到底是她本家，喬樂盛、喬佩珍，也都有血緣關系。
可她想不通，父親為什麽要逼著母親交出所有香方，姑媽又為什麽甚至找來陳士安那樣的畜生害她。
難道一個利字，就那麽讓人改頭換面，垂涎欲滴嗎？
薛丞聿搖頭：“聘禮我給了。”
喬晚對生意不熟悉，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薛丞聿所說的這些東西價值幾何，將近一個億的嫁妝，還沒有任何明面上的報道。
這對薛家來說，百害而無一利。
喬晚放下碗筷：“薛先生，這對您來說可是虧本生意。”
喬晚很久沒這樣叫過他，這時候再叫，與其說是生分，不如說是有些生氣了。
“你希望我怎麽做？”
薛丞聿帶著點篤定的語氣問她，像是早就知道確定的答案，卻要得到她的首肯。
喬晚沈默地低下頭：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怎麽辦？”
“那……你不要對他們太好。”
薛丞聿點點頭，撫上手腕的木珠，輾轉撚磨：“事實上，爭權奪利，是無法優雅的。我教你，你需要的話。”
薛氏資本如同巨大的石磨，碾過喬家這顆小芝麻，不僅要壓得粉碎，還要榨出裏面的油水。
薛丞聿如同他所說的那樣，手把手帶著喬晚，把喬家香業以外的副線也牢牢握在了手裏。
···
研究生宿舍是單人間，港島寸土寸金，因此這種單人間在A大這樣的最高學府，數量也十分稀少，屬於能申請到的最高規格。
宿舍內有一面看得見茂密植被的小窗，床也剛好施展得開，不過衛生間需要兩個單人間合用，勉強算是舍友。
喬晚從會議中心吃完午飯回來，舍友才姍姍來遲。
喬晚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——烏黑披肩的長發，高挑的身材，拉著一個到腰高的行李箱，在宿舍門口停住了腳步。
“你好，我是莫月誼。”對方先打招呼。
喬晚不確定名字的寫法，只是莫月誼這個名字，聽起來有些耳熟，好像在哪裏見到過。
不過喬晚來不及回憶，連忙招呼：“你好呀，我是化學專業的喬晚。”
“這麽巧？”莫月誼笑起來，“我猜……你的導師不會是黎守志教授吧？”
喬晚有些驚訝，訥訥道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莫月誼這才把自己的情況娓娓道來：“你好，重新介紹一下，我是莫月誼，也是黎導的學生，不過，是你的博士師姐哦。”
“聽說今年我們組要來一個師妹，剛好我原來的宿舍要修，於是我擅作主張，申請了你旁邊的宿舍……你，應該不會生氣吧？”
喬晚這才想起來，她暑假曾看過莫月誼的很多文章。
雖然莫月誼和她方向不一樣，但從她文章的紮實程度來看，如果不是黎守志稱職，就是這位師姐自身天賦很高。
喬晚連連擺手：“怎麽會。”
莫月誼於是更加高興：“那就好，以後師姐罩你。”
宿舍收拾到一半，莫月誼在陽臺上發現了什麽，興致沖沖地把喬晚叫來。
“喬晚，你快過來看！這是什麽？是之前收拾宿舍沒收幹凈嗎？”莫月誼指著陽臺上的擺設。
“鼠尾草、牡蠣殼、橡木支架，還有火雞的羽毛……都是為了搬宿舍特地準備的。據說這東西可以驅邪驅魔，帶來好運”喬晚指著各種工具，逐一向莫月誼解釋。
“嗯？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鼠尾草。”莫月誼感嘆了一聲，“我做食品方向的，之前只在香水裏聞過，還沒見過真的。”
“沒錯，這就是傳說中能夠凈化邪惡，帶來幸運的鼠尾草。”
喬晚摸著灰白葉子上白色的絨毛，把貝殼托盤和支架擺在地上，手裏的打火機哢噠響了一下。
“想等你來一起燒，煙有點大，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。”喬晚有些忐忑，鼠尾草的味道，聞起來有草木的清香，喜歡的人愛極，但煙霧難免有煙味，染上衣服就不好了。
出乎喬晚意料，莫月誼竟然捧著她的手，像是發現了一片神奇的大陸，眼裏滿是星星：“有意思……燒！多燒點吧求你了。”
“我最近水逆嚴重，大師、神仙師妹，有沒有什麽辦法啊。”
喬晚：“……”
···
室內衣服全部收進衣櫃，喬晚在貝殼裏點燃了草料。
喬晚和莫月誼在室外聊天，室內煙霧繚繞，凈化大概需要一個小時，還好A大的宿舍裏沒有煙霧報警器。
莫月誼喝了一口冰可樂：“我最近有一大筆資金被套住了。”
“被騙得很嚴重嗎？”
“被騙了錢。”莫月誼氣得牙癢癢，“我辛辛苦苦賺的第一桶金！”
人倒黴到一定程度，就會相信玄學。
莫月誼家世顯赫，雖然在化學專業上已經深造到博士，可她並不滿足於研究領域內的知識，一心想著獨立。
她每個月從父母那裏領些零花錢，於是喜歡學以致用，利用她金融學的背景知識各處投資。
莫月誼拉著喬晚大吐苦水，兩人聊得投機，不多時就成為了無話不說的朋友。
···
A大的實驗室配置頂尖，導師要求嚴格，但教學用心。
喬晚所在的專業近年剛剛設立，校方頗為重視，不僅從國外重金挖來了分析化學的青年才俊，還設立了高額獎學金，激勵專業從理論邁向產品。
喬晚師門一共五人，她是今年新招進來最小的師妹，往上有一位博士師姐月誼，再加上三位研究生學長。
導師黎守志平日裏是個大忙人，專門紮根高級化工理論產學研領域，論文和投產項目兩手抓，不過人現在還在國外科技峰會，只有師兄林昊原來得最早，帶新進組的喬晚參觀。
林昊原戴著一副眼鏡，身材高大，換上白大褂後顯得有些微胖，手上還有一層被橡膠手套捂出的汗。
“學妹，實驗安全規範你應該都知道，這是二樓的鑰匙，上面有間空房，如果中午需要午休可以去那兒。”林昊原說著遞給他們兩人一人一串鑰匙。
喬晚接過來謝謝。
林昊原帶著喬晚參觀了實驗樓，還帶她和別的組打了招呼。
林昊原還細心叮囑她：“黎導還挺好說話的，按時交實驗報告，多溝通，不會為難人。”
喬晚摸清了實驗室布局，下午熟悉了OA系統，幫導師整理了項目申請經費的材料，還在數據庫下載了最新的研究論文。
林昊原也一直在實驗室做實驗，他主要做食品調香，知道喬晚之前在國外主做室內調香，一整天都沒少誇她。
尤其是在知道她在國外的成績之後，林昊原才明白為什麽一向以嚴進寬出聞名的組會錄取喬晚。
“師妹，你在國外主做香水嗎？你當初怎麽會選擇讀這個專業呢？”
喬晚心想當初選擇A大的這個專業，黎守志雖然理論層面不如英法，但是在工業方面很是擅長，在實地投產方向更是有大把人脈。
“國外的香水產業雖然發達，但市場已經飽和，或許國內有更多發展機會。”
喬晚笑笑，她沒說自己背後還有喬氏香業。
“說得對，不能因為我們算半個工科就不註working，這是黎導手下的光榮傳統。”另一邊的師兄附和。
“好了，不要嚇她。”一邊的莫月誼晃了晃試管，“晚晚，來試試這款香。”
……
實驗室裏師兄都走了，她婉拒了大家一起聚餐的邀請，提議等黎導回來再一起吃飯。
喬晚關上通風櫥櫃門，準備吃晚飯之後回宿舍休息，莫月誼提前約好了A大最好吃的餐廳，帶著喬晚去了食堂。
導師布置了一篇綜述，對於新入組的學生，他們需要大量閱讀文獻，梳理組內研究的方向。
“我還沒開始寫，不過這種東西每年都要交，ddl之前趕一趕就好了，你呢？有什麽不會的可以查查學校的數據庫。”莫月誼問。
“寫了一半了，不過英文版的還沒翻譯。不過我們平時更多是做實驗，導師只催實驗報告嗎？”
“放心。”莫月誼打包票，“你既然能進來，說明黎導還是很看好你的，不用擔心這些小作業，我們組更看重你的研發能力。”
喬晚連忙謝謝莫月誼。
她當初挑導師，選了半天，果然沒選錯。
食堂準備的食物沒辦法和薛家的大廚相比，喬晚和莫月誼來得早，直接去自助區填飽了肚子。
喬晚把飯吃完，拿出手機一看，才發現薛丞聿給她發來了信息。
薛丞聿說：你有東西忘拿了，我給你送過來。
時間是十五分鐘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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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晚剛到宿舍公寓樓下，沒想到碰上了喬家的人。
喬佩珍見到喬晚，原本有些冷淡的臉色一轉，口吻也熱絡了許多，拉著喬蓓過來：“晚妹啊，沒有來得及恭喜你。考上A大，又是嫁進了薛家，要是我們家個個都像你這麽出息，我們還有什麽愁的。”
喬晚靜靜看著他們，打了個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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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晚徑直往前走，喬佩珍在她身後不停說著，高跟鞋追著她，在地板發出嗒嗒的噪音。
喬晚停下，不冷不淡地回答：“姑媽是想幫我搬行李上去？”
喬佩珍的算盤打得響，雖然喬樂盛和她說，但有薛丞聿這個姑爺在這，喬家背靠大樹好乘涼。
想到這，喬佩珍又得寸進尺，繼續和喬晚提條件：“蓓蓓想進X.Capital總部，你給安排一下沒什麽沒問題吧？要是蓓蓓能嫁個好夫家，你做姐姐的，面上也有光。”
喬晚聽完冷笑一聲，轉身進了宿舍樓。
喬佩珍和喬蓓還想再跟上她，被薛丞聿派來的保鏢攔住了。
喬晚在宿舍收拾行李時，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是薛丞聿打來的電話。
在喬晚的強烈要求下，報道時只有司機將她的行李送到樓下，薛丞聿並沒出現。
喬晚沒想到薛丞聿會現在給她打電話，就像剛剛算好時間一樣。
“搬完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肚子餓沒餓？”
薛丞聿把車開到學校裏的飯店，他之前也在A大念過書，對校內算得上了如指掌。
A大的會議中心也有薛氏投資的手筆，從建築外裝到室內設計，再到每日提供的菜單，品味不俗，低調高級又不會過於奢華。
喬晚想起剛才喬佩珍所說的話，心裏有些嘀咕，喬家要是像喬佩珍所說的那樣，以她的身份要挾，向薛丞聿要很多好處，薛先生又會怎麽應對呢？
“怎麽了？”薛丞聿輕捏著喬晚臉上的軟肉，“吃飯也不專心？”
“沒怎麽，第一頓就吃這麽好，我怕開學後吃不習慣食堂。”喬晚咬了一口燒鵝。
“剛剛喬家的事情擔心？”
“他們上個月也來求我辦事，要錢，要渠道，還要城東那塊地皮。”
薛丞聿說得輕巧，但能從正在開發的地皮中刨出一塊，比從老虎嘴裏搶一口肉還要困難。
“你，給了？”
喬晚拿著碗的手一停，心裏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。
喬家說到底是她本家，喬樂盛、喬佩珍，也都有血緣關系。
可她想不通，父親為什麽要逼著母親交出所有香方，姑媽又為什麽甚至找來陳士安那樣的畜生害她。
難道一個利字，就那麽讓人改頭換面，垂涎欲滴嗎？
薛丞聿搖頭：“聘禮我給了。”
喬晚對生意不熟悉，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薛丞聿所說的這些東西價值幾何，將近一個億的嫁妝，還沒有任何明面上的報道。
這對薛家來說，百害而無一利。
喬晚放下碗筷：“薛先生，這對您來說可是虧本生意。”
喬晚很久沒這樣叫過他，這時候再叫，與其說是生分，不如說是有些生氣了。
“你希望我怎麽做？”
薛丞聿帶著點篤定的語氣問她，像是早就知道確定的答案，卻要得到她的首肯。
喬晚沈默地低下頭：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怎麽辦？”
“那……你不要對他們太好。”
薛丞聿點點頭，撫上手腕的木珠，輾轉撚磨：“事實上，爭權奪利，是無法優雅的。我教你，你需要的話。”
薛氏資本如同巨大的石磨，碾過喬家這顆小芝麻，不僅要壓得粉碎，還要榨出裏面的油水。
薛丞聿如同他所說的那樣，手把手帶著喬晚，把喬家香業以外的副線也牢牢握在了手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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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生宿舍是單人間，港島寸土寸金，因此這種單人間在A大這樣的最高學府，數量也十分稀少，屬於能申請到的最高規格。
宿舍內有一面看得見茂密植被的小窗，床也剛好施展得開，不過衛生間需要兩個單人間合用，勉強算是舍友。
喬晚從會議中心吃完午飯回來，舍友才姍姍來遲。
喬晚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——烏黑披肩的長發，高挑的身材，拉著一個到腰高的行李箱，在宿舍門口停住了腳步。
“你好，我是莫月誼。”對方先打招呼。
喬晚不確定名字的寫法，只是莫月誼這個名字，聽起來有些耳熟，好像在哪裏見到過。
不過喬晚來不及回憶，連忙招呼：“你好呀，我是化學專業的喬晚。”
“這麽巧？”莫月誼笑起來，“我猜……你的導師不會是黎守志教授吧？”
喬晚有些驚訝，訥訥道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莫月誼這才把自己的情況娓娓道來：“你好，重新介紹一下，我是莫月誼，也是黎導的學生，不過，是你的博士師姐哦。”
“聽說今年我們組要來一個師妹，剛好我原來的宿舍要修，於是我擅作主張，申請了你旁邊的宿舍……你，應該不會生氣吧？”
喬晚這才想起來，她暑假曾看過莫月誼的很多文章。
雖然莫月誼和她方向不一樣，但從她文章的紮實程度來看，如果不是黎守志稱職，就是這位師姐自身天賦很高。
喬晚連連擺手：“怎麽會。”
莫月誼於是更加高興：“那就好，以後師姐罩你。”
宿舍收拾到一半，莫月誼在陽臺上發現了什麽，興致沖沖地把喬晚叫來。
“喬晚，你快過來看！這是什麽？是之前收拾宿舍沒收幹凈嗎？”莫月誼指著陽臺上的擺設。
“鼠尾草、牡蠣殼、橡木支架，還有火雞的羽毛……都是為了搬宿舍特地準備的。據說這東西可以驅邪驅魔，帶來好運”喬晚指著各種工具，逐一向莫月誼解釋。
“嗯？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鼠尾草。”莫月誼感嘆了一聲，“我做食品方向的，之前只在香水裏聞過，還沒見過真的。”
“沒錯，這就是傳說中能夠凈化邪惡，帶來幸運的鼠尾草。”
喬晚摸著灰白葉子上白色的絨毛，把貝殼托盤和支架擺在地上，手裏的打火機哢噠響了一下。
“想等你來一起燒，煙有點大，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。”喬晚有些忐忑，鼠尾草的味道，聞起來有草木的清香，喜歡的人愛極，但煙霧難免有煙味，染上衣服就不好了。
出乎喬晚意料，莫月誼竟然捧著她的手，像是發現了一片神奇的大陸，眼裏滿是星星：“有意思……燒！多燒點吧求你了。”
“我最近水逆嚴重，大師、神仙師妹，有沒有什麽辦法啊。”
喬晚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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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內衣服全部收進衣櫃，喬晚在貝殼裏點燃了草料。
喬晚和莫月誼在室外聊天，室內煙霧繚繞，凈化大概需要一個小時，還好A大的宿舍裏沒有煙霧報警器。
莫月誼喝了一口冰可樂：“我最近有一大筆資金被套住了。”
“被騙得很嚴重嗎？”
“被騙了錢。”莫月誼氣得牙癢癢，“我辛辛苦苦賺的第一桶金！”
人倒黴到一定程度，就會相信玄學。
莫月誼家世顯赫，雖然在化學專業上已經深造到博士，可她並不滿足於研究領域內的知識，一心想著獨立。
她每個月從父母那裏領些零花錢，於是喜歡學以致用，利用她金融學的背景知識各處投資。
莫月誼拉著喬晚大吐苦水，兩人聊得投機，不多時就成為了無話不說的朋友。
···
A大的實驗室配置頂尖，導師要求嚴格，但教學用心。
喬晚所在的專業近年剛剛設立，校方頗為重視，不僅從國外重金挖來了分析化學的青年才俊，還設立了高額獎學金，激勵專業從理論邁向產品。
喬晚師門一共五人，她是今年新招進來最小的師妹，往上有一位博士師姐月誼，再加上三位研究生學長。
導師黎守志平日裏是個大忙人，專門紮根高級化工理論產學研領域，論文和投產項目兩手抓，不過人現在還在國外科技峰會，只有師兄林昊原來得最早，帶新進組的喬晚參觀。
林昊原戴著一副眼鏡，身材高大，換上白大褂後顯得有些微胖，手上還有一層被橡膠手套捂出的汗。
“學妹，實驗安全規範你應該都知道，這是二樓的鑰匙，上面有間空房，如果中午需要午休可以去那兒。”林昊原說著遞給他們兩人一人一串鑰匙。
喬晚接過來謝謝。
林昊原帶著喬晚參觀了實驗樓，還帶她和別的組打了招呼。
林昊原還細心叮囑她：“黎導還挺好說話的，按時交實驗報告，多溝通，不會為難人。”
喬晚摸清了實驗室布局，下午熟悉了OA系統，幫導師整理了項目申請經費的材料，還在數據庫下載了最新的研究論文。
林昊原也一直在實驗室做實驗，他主要做食品調香，知道喬晚之前在國外主做室內調香，一整天都沒少誇她。
尤其是在知道她在國外的成績之後，林昊原才明白為什麽一向以嚴進寬出聞名的組會錄取喬晚。
“師妹，你在國外主做香水嗎？你當初怎麽會選擇讀這個專業呢？”
喬晚心想當初選擇A大的這個專業，黎守志雖然理論層面不如英法，但是在工業方面很是擅長，在實地投產方向更是有大把人脈。
“國外的香水產業雖然發達，但市場已經飽和，或許國內有更多發展機會。”
喬晚笑笑，她沒說自己背後還有喬氏香業。
“說得對，不能因為我們算半個工科就不註working，這是黎導手下的光榮傳統。”另一邊的師兄附和。
“好了，不要嚇她。”一邊的莫月誼晃了晃試管，“晚晚，來試試這款香。”
……
實驗室裏師兄都走了，她婉拒了大家一起聚餐的邀請，提議等黎導回來再一起吃飯。
喬晚關上通風櫥櫃門，準備吃晚飯之後回宿舍休息，莫月誼提前約好了A大最好吃的餐廳，帶著喬晚去了食堂。
導師布置了一篇綜述，對於新入組的學生，他們需要大量閱讀文獻，梳理組內研究的方向。
“我還沒開始寫，不過這種東西每年都要交，ddl之前趕一趕就好了，你呢？有什麽不會的可以查查學校的數據庫。”莫月誼問。
“寫了一半了，不過英文版的還沒翻譯。不過我們平時更多是做實驗，導師只催實驗報告嗎？”
“放心。”莫月誼打包票，“你既然能進來，說明黎導還是很看好你的，不用擔心這些小作業，我們組更看重你的研發能力。”
喬晚連忙謝謝莫月誼。
她當初挑導師，選了半天，果然沒選錯。
食堂準備的食物沒辦法和薛家的大廚相比，喬晚和莫月誼來得早，直接去自助區填飽了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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